秦龙笑笑,伸手扶了下一次性杯子,看着细腻的啤酒花泡沫慢慢涨高,用中指扣了两下桌面:“大企业大公司有底气,跌停也不怕,照样平仓盈利。
我们小投资者,该撤就撤该抛就抛,要么被碾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老金喝口啤酒,嘴边还沾着白沫子,唏嘘不已:“去年李德文就是从对面那栋楼上跳下来的,摔得那个惨。”
李德文是圈子里一个传奇,头脑灵活胆子大,曾经创下过一夜之间暴富百万的神话。
同样是这个传奇,去年堵上全部身价赌铝材,踌躇满志等来的是倾家荡产。
十二楼跳下来,血肉模糊脑浆横溅。
“总是做实体更稳妥。”
面条热腾腾端上来,秦龙掰开筷子,唏哩呼噜吃了起来。
慢悠悠喝完酒,老金伸个懒腰站起身:“这几天我是打算彻底清盘收手喽,以后好好卖面条,还能多活几年。
小秦啊,我看你找机会也出来吧,做期货不是长久之道。”
男人伸手抹了一把嘴,痛快点头:“我今天彻底清了。
老金,钱来得快散的就快,那点小本钱我去做点小生意,图计个一步步慢慢的长远。”
老金满意的笑出大金牙:“孺子可教,不贪不躁。
小秦,你以后能大发达,不止一星半点。”
“承你吉言。”
高大的男人眯着眼,笑出整齐的白牙,像是西北草原上桀骜不驯的孤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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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出租屋,秦龙慢悠悠刷牙洗脸又看了会儿电视。
快九点钟的时候,男人套上及膝的沙滩裤和黑色背心,往口袋里揣了两张红票子,趿拉着拖鞋出门前,在鞋柜抽屉里抓了一把避孕套,计生办发的那种单个的小包装。
夏日的夜里依然燥热,树叶纹丝不动,昏黄路灯下萦绕环飞着一群群小蠓虫,一不小心撞一脸。
男人租住的这一片鱼龙混杂,属于A市三不管地带。
三教九流的,什么人都有。
天桥下拉黑车的,路边上卖黄色光盘的,灯光粉红暧昧开洗头房的,打架的斗殴的。
在这里只有想不到,没有找不到。
别人或许迫于无奈只能落脚于此,可是秦龙倒如鱼得水。
这男人高大威猛,一米九的个头,腱子肉像是练过的,露出头皮的极短圆寸,彪悍的一看就不好惹。
路上有小混混热络的打招呼:“龙哥,散步呐?”
秦龙点点头,看着那个站都没个样子的小地痞:“几点了还不回家?”
小混混嬉皮笑脸的:“等会儿去接我马子下课哎。”
往前几步是芳姐的洗头房。
看来今晚生意不大好,四十多岁的女人端了把椅子坐门口纳凉,一边嗑着瓜子:“大龙往哪儿去啊?进来坐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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