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也未必。”
可意坦白地笑,“我给自己买只再贵的手袋,喜欢过了也就过了,照样不会一年四季常用;给他买只名表,他可以戴一辈子。
我本来想过买只便宜点的,可后来一想啊,既然舍己助人地决定要让他感动,不如使劲感动他一回,要买就买只贵的,让他一次性感动死算了。”
可意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香港见闻,“我和咪儿还特意去看了场人妖表演,门票要一百六一张呢,不过很值,都是从泰妖人妖大赛中选出来的尖子,什么2005人妖皇后,2004人妖最上镜小姐什么的,真是活色生香,风情万种呀,让人看得真是绝望——男人都长成那样儿了,女人可怎么活呢?”
然而陆雨完全不感兴趣,她的思路仍然在那只手表上盘旋:“教授看到手表的时候,感动了吗?”
“他呀,一只手戴着表,另一只手捧着,小心翼翼地,不像是手腕上戴了只表,倒像是表带上长了只手出来。”
可意哈哈大笑,接着说:“我们去了海洋公园,其实到底是小孩子的玩意儿,没什么好玩的,海豚表演,鲨鱼馆,太平洋海岸……看来看去,都像是又回了一次大连,而且表演水准和规模还不如大连呢。
大连被称为‘北方香港’,真是没道理,不如把香港称为‘南方大连’更合适。
简直主次不分,正副颠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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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是谁在鸠占鹊巢(1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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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意说着又笑起来,而陆雨的脸色在笑声中褪至雪白,只觉得可意每一句话都似乎另有所指。
她很明白指桑骂槐并不是可意的个性,是她自己在疑心生暗鬼。
与此同时,她清楚地了解到的另一件事是:婚姻有很多种形态,无论是可意如何抱怨教授的乏味也好,或是教授嘲笑可意的懒散,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心中是有彼此的,而且,他们仍在努力地讨好彼此。
陆雨第二天离开了西安。
而可意也几乎同时离开了家。
事情败露在一杯茶上。
那天晚上,可意从宾馆回到家,闷闷地说:“本来还想接陆雨过来多住两天呢,可她非要赶着明天就回大连,急什么呢?”
钱教授干笑,给妻子泡了一杯茶来,同时也给自己泡了一杯。
可意一尝,抬起头来:“是铁观音?好香。”
“陆雨送的。”
钱教授点头赞叹,“观音韵,圣妙香。
卢仝《七碗茶》里说:‘一碗喉吻润,两碗破孤闷,三碗搜枯肠,惟有文字五千卷’,喝这铁观音的时候,算是真正了解了。”
说着,随手拈起一片泡展开的茶叶含在口中,静静咂摸着,眼睛望向极远的远方,又似乎一无所见。
可意忽然就愣住了。
这语气,这神态,这含茶叶的小动作,都是陆雨的招牌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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